“嗯?”“你家是放高利贷的吗?”慕长渊:“……”还好佛子想赶紧把他打发走,将配料和烹煮技巧尽数授予,总算了了这一桩孽缘。天色将暗未暗,洞外诵经声中似乎透出一股火气,慕长渊明显感觉到两波灵力在对冲,显然是密宗和显宗又开始掰头了。“早晚各一次,”佛子笑眯眯地吃掉一块红烧肉,“听了显宗密宗诵经,这头野猪也算是死后积福了。”青玉酒壶里的梅子酒下去一大半后,慕长渊听着洞外火花四溅的诵经声,笑问:“那佛子修显宗还是密宗?”和尚答:“贫僧只修因果。”这话正中魔尊下怀,慕长渊不动声色地切进了今天的主要目的:“佛子既然修因果,将万佛长青送与沈凌夕,必然是看见与他的因果了。”和尚笑得像个神棍:“阿弥陀佛,善信与沈仙君皆不在因果之中。”魔尊唇边的笑意略减,道:“佛子何意。”“因果与天道皆不可强求,善信要问的事,贫僧有一句可答: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“解铃还须系铃人……”慕长渊蓦地想起曾经的那个谣言:“难道我真是他命定的情劫?”当慕长渊还是阿修罗的时候,三界就有传闻说他是沈凌夕的情劫,很长一段时间慕长渊都以为这是仇家故意散播谣言,想借沈凌夕之手铲除自己。毕竟他和临渊水榭那位修炼天才实在没什么交集。这回换佛子诧异了:“什么情劫?和尚怎么听不明白。”慕长渊看着对方满脸不解,最终欲言又止。神魔之间的羁绊,说出来又有几人能懂呢?可倘若真是自己,沈凌夕会狠得下心来杀他证道么?一念成神,一念堕魔。每每思及此,魔尊心脏就怦怦乱跳,脑子里也乱成一团。他曾经想逼沈凌夕面对善恶之间的天堑鸿沟,如今想来,却是连自己都不愿面对了。慕长渊喝了些酒,心绪紊乱,好在很快又冷静下来:不对,若他真是命定的情劫,沈凌夕第一次如何能飞升成玄清上神?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偏差,又或者,既定的命数也是可以改变的。慈悲的诵经声骤然停止,空气中弥漫着萧条死寂。魔尊坐在蒲团上,眼底映出洞外的烈日熔金。他默默地喝完杯中酒,将“因果”两个字连同酒液吞下,烧入肺腑之中。——善道解决不了的问题,就让恶道来解决。魇魔三毒慕长渊回到槐序峰时, 想着沈凌夕应该回得比自己早。然而还没进碧湖宫就听见扫洒的弟子说,天枢仙君早上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。 “嗯?”“你家是放高利贷的吗?”慕长渊:“……”还好佛子想赶紧把他打发走,将配料和烹煮技巧尽数授予,总算了了这一桩孽缘。天色将暗未暗,洞外诵经声中似乎透出一股火气,慕长渊明显感觉到两波灵力在对冲,显然是密宗和显宗又开始掰头了。“早晚各一次,”佛子笑眯眯地吃掉一块红烧肉,“听了显宗密宗诵经,这头野猪也算是死后积福了。”青玉酒壶里的梅子酒下去一大半后,慕长渊听着洞外火花四溅的诵经声,笑问:“那佛子修显宗还是密宗?”和尚答:“贫僧只修因果。”这话正中魔尊下怀,慕长渊不动声色地切进了今天的主要目的:“佛子既然修因果,将万佛长青送与沈凌夕,必然是看见与他的因果了。”和尚笑得像个神棍:“阿弥陀佛,善信与沈仙君皆不在因果之中。”魔尊唇边的笑意略减,道:“佛子何意。”“因果与天道皆不可强求,善信要问的事,贫僧有一句可答: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“解铃还须系铃人……”慕长渊蓦地想起曾经的那个谣言:“难道我真是他命定的情劫?”当慕长渊还是阿修罗的时候,三界就有传闻说他是沈凌夕的情劫,很长一段时间慕长渊都以为这是仇家故意散播谣言,想借沈凌夕之手铲除自己。毕竟他和临渊水榭那位修炼天才实在没什么交集。这回换佛子诧异了:“什么情劫?和尚怎么听不明白。”慕长渊看着对方满脸不解,最终欲言又止。神魔之间的羁绊,说出来又有几人能懂呢?可倘若真是自己,沈凌夕会狠得下心来杀他证道么?一念成神,一念堕魔。每每思及此,魔尊心脏就怦怦乱跳,脑子里也乱成一团。他曾经想逼沈凌夕面对善恶之间的天堑鸿沟,如今想来,却是连自己都不愿面对了。慕长渊喝了些酒,心绪紊乱,好在很快又冷静下来:不对,若他真是命定的情劫,沈凌夕第一次如何能飞升成玄清上神?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偏差,又或者,既定的命数也是可以改变的。慈悲的诵经声骤然停止,空气中弥漫着萧条死寂。魔尊坐在蒲团上,眼底映出洞外的烈日熔金。他默默地喝完杯中酒,将“因果”两个字连同酒液吞下,烧入肺腑之中。——善道解决不了的问题,就让恶道来解决。魇魔三毒慕长渊回到槐序峰时, 想着沈凌夕应该回得比自己早。然而还没进碧湖宫就听见扫洒的弟子说,天枢仙君早上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。 根据慕长渊前一段时间的观察,沈琢的聊天水平可能还比不上醒梦铃。难道沈凌夕还因为昨晚的事躲着自己?慕长渊觉得不是没可能, 上神重生后性子确实有些变化——尽管话还是不多, 但明显变得避战了。以往面对魔尊的挑衅,他是绝不会忍的。就更别提在床上妥协地喊他“孽徒”了。前几天慕长渊想起沈凌夕时, 心中还满是甜蜜满足, 可现在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对方道心里的那一道裂痕。一天不解决这个问题, 慕长渊寝食难安。听完弟子的话, 他眉头渐渐蹙起,琢磨起上神夜不归宿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。很可能二者皆有。昨晚玩得过火了,魔尊叹气, 神与魔之间的信任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新建立。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,今夜风有些阴凉,慕长渊拢住衣袍,想起沈凌夕给自己留过一张通讯符。自从采补了灵力,他能使用一些仙门的符咒和简易法器,比如通讯符和乾坤袋。其实一些低阶法术也能凑合着用用,可一旦涉及复杂招式,需要控制大量灵力的情况时,没有气海金丹根本做不到。慕长渊很清楚, 自己不可能筑基结丹,所以跑路是迟早的事, 但最好能顺便把上神拐跑, 只留下仙盟四傻收拾这个烂摊子。谁让他们四个倒霉跟着回到天元廿四年呢?慕长渊的想法很美好, 实施起来就不一定那么回事了。魔尊翻出通讯符,果然看见一条留言:这几天有事, 你先跟着新弟子上课。末了还交代一句:不许欺负别人。慕长渊越看心里就越不爽:本座可不就只欺负你一个么?!他又反复看了几遍留言,阅读理解题做得飞快:好家伙,这是打算长期夜不归宿啊。你看本座长得像怨种吗?魔尊昨晚多了个心眼,在沈凌夕的道心中留下了一缕未炼化的魂元,本来只是想监测岩浆,万一道心出现异常波动,魔尊能在沈凌夕坦白之前有所准备。现在倒好,直接变成查岗利器了。气势汹汹的美人转身翩然下山,刚好错过了御剑凌空而来的医宗弟子——碧湖宫内的墨磐盤一看见医宗的身影,挥舞着胳膊大喊:“这里,在这里!”喊罢又低头对墨聍安抚道:“聍师兄你撑着点,医宗的师兄师姐来了!”